文德斯的東京

文藝記錄

文藝記錄電影:尋找小津

如果沒有那些攝像,也許我會對東京有更多的記憶。維姆?文德斯就這樣開始對小津的東京的追憶之旅。
  總之是留下了這麽一部1980年代之初的東京。在小津逝世20多年之後。
  文德斯在片中不吝對小津的讚美。仿佛他不僅是大師,還是一個神。
  不管是笠智眾還是小津的攝影師的回憶。笠智眾覺得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是跟小津一起度過的。而攝影師從攝影助手做起,跟小津20多年,當小津逝世之後,這位攝影師覺得人生似乎不再有意義。他情不自禁的哽咽了,道歉之後請求停止攝像。忙上忙下為文德斯演示當年的低機位的這一位老人。直到剛才都還是笑著的。
  他們都當小津為父為師。
  在村上春樹的作品裏,我還記得那個羊的意象。被羊占據的人,具有了非凡的才能。而一旦羊離開,則成為一個羊殼。平庸不堪,沒有了生命力,隻待老死而已。
  小津就像那隻羊,為他們賦予了一種生之意義一般。
  文德斯也是以這樣一種心情走著小津走過的路,回望他心中的大師。
  小津曾經用同樣的50mm鏡頭拍攝的那個東京暮色中的街景,文德斯在20多年後的夜色中一樣去捕捉。恍如招魂般,一切就此凝固,而小津從未消失於這世界。
  小津總是將目光投注於家庭。有人說他的主題還有戰後家庭的崩潰過程。
  文德斯的德國與小津的日本,同樣的戰敗國。
  文德斯的作品中,孤獨是永恒的主題。孤獨的人與孤獨的城市。
  而小津的作品裏,溫文爾雅的家庭裏麵,卻隱伏著一種破敗。東方式的完美的家庭關係,不舍女兒出嫁的老父,而家庭終將成長與凋零,女兒終將出嫁,老父隻有獨自發呆。
  笠智眾對於那個場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終於還是沒有很激烈的表情,他們都是那樣聽任一切都流水般從身邊漫過。
  我們在這紀錄片裏看到了那些,打彈子球的人們,打市內高爾夫的人們,跳美國踢踏舞的人們,製作食品樣品的人們。
  每個鏡頭裏都是擁擠的人群。擁擠地鐵人流中,一個調皮的小男孩,不肯挪步,被母親拖著走,那就是文德斯眼裏真實的東京。
  真實就是生活的不完美,是那個小孩子在東京地鐵站的撒嬌,是你不會期望而不期而遇的事物。
  與他們的不期而遇,構成了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真實的電影告訴我們這些。
  或許隻是一些很隨意的感覺。而其實小津的電影早就把一切都規定好,劇本寫完之時,電影就基本固定下來。
  可對文德斯來說,那仍是無比真實的,或許是作為大師對人間世態的細微入理的觀察與描摹,終極的真實。令文德斯感到那對他來說早不完整的家庭,是怎樣的一種理想化的曾經。
  文德斯看到了很多小孩子,認真的拍他們的遊戲,打棒球。
  文德斯的東京卻不是清冷的,如小津般有秩序、優雅,人群中的東京呈現了別一種狀態,那是擁擠的人群,無疑帶著躁動。即使人們在多年後仍然對彈子機樂此不疲,小孩子卻已經開始打電子遊戲。
  當我們還未愛上孤獨,我們喜歡身處人群中。而當你學會與孤獨相處,你卻會為那致命的引力吸引。那之後有了《德克薩斯州的巴黎》,孤獨到不毛之地的無遮無擋,他卻是那樣甘之如飴。
  擁擠的東京,就這樣給了一個異鄉人以溫暖嗎?
  那裏留下的隻是那時的文德斯吧。看著笠智眾在小津的無字碑前雙手合十祈禱,仿佛看他又一次在小津影片中,令人心生恍惚之感。隻不過這一次,掌鏡的是一個德國人,追尋大師而來的,以溫潤的語言旁白,回溯整個一旅程,而捕捉了自己生命的一段旅程,夾雜著對某人的思慕,而這東京,卻無疑是文德斯的。
  也是我喜歡的東京。
  即使它不是小津的。 希望本影評對您的觀影體驗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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