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握,勝過千言

驚悚懸疑

驚悚懸疑電影:過往 過去 咎愛

相比於享受全世界讚譽的前作《一次別離》,導演阿斯哈·法哈蒂的新片《過往》顯然需要觀眾更大的耐心。影片是法哈蒂的第一部法語電影,關注的主題沒有《一次別離》那樣多元,沒有了宗教元素,角色也沒有沉重的物質壓力,單純地關注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困境,走出伊朗的法哈蒂似乎希望探討更加普世的問題。
  法哈蒂在影片中用己所長,置入了大量細節,對人性的描摹細致入微。每個人物都在自我保護與敞開懷抱之間掙紮。比如,女主角瑪麗(貝熱尼絲·貝喬飾)總是聲稱自己已經將找到新男友的消息以郵件告知了前夫艾哈邁德(阿裏·莫沙法飾),但卻不願告訴前夫接他用的車是男友薩米爾的,後來又有意隱藏自己已經懷孕,在辦離婚手續時才“突然襲擊”。這種行為的微妙動機,是難以用簡單的“報複”來解釋的。大女兒露西(寶琳·布雷特飾)恨自己的母親經常再婚,並以自己的主觀臆測來判斷母親害死了新男友的妻子,最後意識到害人的很可能是自己。而當她問艾哈邁德:“你想過自殺麽?”“你覺得一個女人喝下洗衣液隻是因為她想死麽?”,眼神裏透出的脆弱,直讓人想起《東京物語》裏感慨“這世界真讓人灰心”的京子。而露西在片中的激烈行為,也讓這句話更有了一絲正式踏足人生灰暗的成長苦痛。
  如果覺得《過往》中人物的行為要麽過於激烈,要麽曖昧難明,那麽你可以在薩米爾的小兒子弗阿德的身上找到所有人物最單純的動機。導演法哈蒂有意安排了這個投射了片中大部分人性細節的小男孩角色,從他看似與主線劇情無關的行為中可以對導演的意圖有所洞察。開始時弗阿德抗拒瑪麗,在影片前半段一直表現的極為叛逆,而在父親薩米爾真的帶他離開後,他又希望能夠回到瑪麗身邊;他慫恿利婭拿走艾哈邁德帶來的禮物,被發現後又隻說是利婭拿的於己無關,幾乎連自己都騙了。小男孩沒有大人的諱莫如深、彼此猜忌,對他的描寫成為了全片人物簡要的說明書——
  人永遠對現狀不滿;
  人永遠將“真相”向有利於自己的一麵做自我暗示;
  人是自私的,卻又永遠渴望他人。
  不同於《一次別離》,《過往》中涉及“真相”的關鍵事件發生在銀幕時間之外,這就讓是否對錯更加顯得迷蒙不清。導演得以更加專注地聚焦於人物之間若即若離的交流,而最後所謂“真相”的揭曉也並不重要,這一家人的問題也不會就此解決,在影片中展現出微妙而細膩的人性點滴,人物逐步展露的真實內心世界才是真正的“真相”。
  《過往》中,幾乎每個主要角色之間都遭遇到溝通的障礙,隻要一開口,基本都要以爭吵收場。而相比之下,似乎肢體動作更能有效地表達他們之間的感情,瑪利與弗阿德一開場就衝突不斷,但在送他上學時擦眼角的親昵動作卻無比自然。類似的細節讓觀眾意識到他們之間是相愛或曾經相愛的。法哈蒂似乎對無效的溝通深惡痛絕,激烈的爭吵後,他往往會用簡單而溫柔感情表達作為對照。而結尾薩米爾與自殺未遂成為植物人的妻子悠長而沉默的兩手相握,更像是導演的單純願望——雙手緊握,勝過千言。
  影片對環境音響的出色把握值得一提。全片除去片尾外沒有配樂,卻以對環境音的高超運用表現出比配樂更多的層次,讓觀眾與角色如同共處一室。艾哈邁德與瑪麗在打翻的油漆桶邊交談時,弗阿德持續不斷的砸門聲;薩米爾與瑪麗在車內,瑪麗將手放在換擋的薩米爾手上,車後掛著的風鈴叮當作響;房內油漆似乎永遠不會幹的牆壁上,薩米爾用電鑽給吊燈打孔,窗外雨聲淅瀝,瑪麗在窗邊抽煙,艾哈邁德找過大女兒後頂著雨回到房內。而對聲音如此巧妙的運用,讓偶爾的沉默也成為一種表現力極強的音響,比如艾哈邁德與薩米爾單獨相處時尷尬的安靜。(《電影世界》雜誌11月號稿件) 希望本影評對您的觀影體驗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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